《你好我是日常見義勇為的移動軍火庫（４）》 －小路 －－ 啊啊啊啊，陳新樓尖叫著倒下去，陳詞晃了晃腦袋，正要去 扶王悅母女。 突然。 廂型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長髮男子略帶疑惑 地看著剛剛電暈少女的陳詞，手裡拿著一個六邊形的徽章， 像是在找Wi-Fi訊號似地在空中晃動：「嗯？沒反應，你是 野人？」 「什麼野人？」 遠方傳來警笛聲，白西裝索然無味地看了陳詞一眼：「你待 會兒好好問問那些警察吧。」 明明白西裝是從廂型車座椅上起身，但站起來時卻已經出現 在陳詞正前方。他嘴上客氣地說了一句：「麻煩讓讓。」 輕輕一推，陳詞便向後滑行了數米，心中驚訝： 「這、這、這絕對不是人類能辦到的力量！」 白西裝抱起被電暈的陳新樓，回頭笑著說：「有趣的小傢伙 ，如果哪天你也憑依成功，記得來陳氏集團跟我們簽契約。 」 感受著汗水浸濕的手套，陳詞此時很想掏出熱武器與對方一 決高下。他想知道，超能力能不能戰勝高科技。 警車趕到現場，黃文功立刻衝下車，眾人一陣兵荒馬亂地收 拾現場。 －－ 市政府的警察辦公廳內，南潭市警察局長謝登波溫和地開口 ： 「陳同學，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是的，局長伯伯好。」 謝登波揉了揉眉心。他才30歲，卻被一個高中生叫伯伯，感 覺非常不對勁： 「啊這，你可以叫我謝局長，或者謝哥就好。」 陳詞回頭看了42歲的黃文功一眼。 黃文功是標準宅男，單身未婚，沒什麼社交經歷，都超過40 了，看起來卻和剛畢業的大學生差不多，昨天還熬夜打魂肉 鴿，精華液又擦得勤。反倒是經常操勞應酬的謝登波，一臉 傑洛特式的風霜，眼睛上還有疤，更像中年人。 「好的，謝哥。」 謝登波滿意地點點頭，從抽屜裡掏出一個六邊形的物品，像 白西裝那樣在空中晃了晃，似乎在找Wi-Fi訊號。 「咦？」他把六邊形徽章交給陳詞：「你能收容這個嗎？」 「收容？」陳詞滿臉問號。 「咦？你不是野人？」 「那是什麼？」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詞。 謝登波斟酌片刻：「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 」於是便娓娓道來。 原來，自445年惡魔降臨以來，人類世界迅速整合為三大勢 力。世界最強武器不再是軍工科技，而是一種名為「增強者 」的類人生物。 雖然增強者源自人類，但因基因差異與生殖隔離，曾一度被 視為新人類。當時世界秩序極度混亂，直到七位最強增強者 達成協議，才重新建立秩序。 自此，普通法律只適用於普通人，增強者則依靠持有的憑證 由社團、企業或國家約束，各組織之間亦可互相制裁，秩序 極不穩定。 陳詞皺眉：「那就是說，學校那些霸凌者不受普通人法律約 束囉？」 黃文功看著陳詞，心想：如果他不是流落在外的增強者（野 人），那、那些私刑正義行為是否也適用普通法律？ 要是處理不好，這個熱愛見義勇為、一言不合就掏槍的姪子 ，恐怕要先被抓起來了。 他其實一直以為陳詞是增強者，也早已將他的行動報告上交 給謝登波。 謝登波與黃文功對視，顯然想到一塊去了。但這問題暫時擱 著，他說： 「這倒不用怕，他們罪證確鑿，除非有增強者出面擔保，否 則還是該和解和解、該賠償賠償，無法和解的就去少管所吃 公家飯。」 「那如果有增強者擔保呢？」 「那會比較麻煩。」 謝登波揉揉眉心。南潭市近期突然出現數名增強者，讓他深 感警力不足。原本他就是本市最強戰力，對付一般社團或企 業小混混綽綽有餘，但現在局勢難說。 黃文功突然道：「局長，還是先幫我這個姪子定定階吧。」 南潭市最近急需戰力。如果陳詞具備與增強者對抗的能力， 或許能成為警局的一份中堅力量，至少，也得先要個身分以 免被抓進去。 －－ 警察局地下室是個詭異空間。若說尋常，這裡與一般訓練場 無異；若說不尋常，則一切彷彿套上了淡藍色濾鏡。 「這是超越界。」 謝登波說：「大多數增強者都是在超越界裡戰鬥的。」 他說著，一拳打在水泥牆上，立刻炸出巨大的蛛網裂痕。接 著牆體竟自行修復，砂礫緩緩回填。 陳詞內心震驚：剛那拳若打在腦門上，只怕腦漿會像被沒蓋 蓋子的果汁機攪過一樣，糊滿牆面。 「增強者有多種類型，我是最萬用的強化型。你在夜市遇到 的白西裝應是陳氏集團的家犬，名叫金道勳，大致與我同類 型。」 「那…謝哥和金道勳，誰比較強？」 謝登波笑得自信：「我可以打二十個金道勳。」 陳詞眼神立刻崇拜不已。 「我沒有隱密局的儀器，只能透過實戰判斷你的大致實力。 如果你遇到的不是強化型增強者，即使等級與我差不多，也 可能被你一槍爆頭，所以槍枝還是相當有用的。」 「我老師曾說，增強者就像一群在黑夜中拿著匕首的瞎子， 誰先捅出第一刀，誰就佔據巨大優勢。 所以增強者彼此見面就下死手是常態，所以你要記得，如果 確定對方是敵人，你又在暗處，就絕對要毫不猶豫地開槍， 普通人你還可以打傷，但增強者絕對要直接打廢，不、最好 是直接打死。」 「那如果是正面對決的情況呢？」 「能逃就逃，不能逃走一樣拼命打死。」 那金道勳還放我走… 陳詞心中一陣慶幸：「我知道了。」 「嗯，我想試試你的實力，現在沒有惡性案件，你能召喚武 器嗎？」 少年歪著頭想了一下：「曾經用過的武器就可以。」但如果 損毀或彈藥耗盡，則會自然消失，無法召回，例如這一次把 彈葯耗盡的莫斯伯格500。 說完，他閉眼冥想自己用過殺傷力最大的輕武器。 召出來的武器越強，好像也會提升越多戰力，陳詞怕被看輕 ，想要召喚一把強一點的。 但這讓謝登波眉頭一皺。 如果是普通召喚型增強者，通常手腕一轉，蛇鳥蟲鷹、太刀 、長槍立刻上手。召喚黏土魔像也只需要往地上拍一掌。黃 文功說過陳詞靠近惡行時、會自動出現武器，但那太被動了 。 在增強者的世界裡，「威嚇」比實戰更有用。如果能有比較 聲勢浩大的威攝手段，可以避免很多衝突。 陳詞冥想近五分鐘，終於召出一把通體純白、他自己命名為 「大天使」的史密斯威森左輪手槍，從空中落下，被他雙手 接住。 「來了！」 武器現身時毫無能量波動，像是在變魔術一樣，令謝登波頗 感意外，這倒不錯，能打對手個措手不及。 「試著射我看看。」 陳詞一愣，舉槍對準對方。但謝登波只是迅速移動，就完全 閃開槍口，無論陳詞怎麼瞄準，都無法阻止他閑庭信步般一 路走到自己面前。 「哇，謝哥你太強了，我完全瞄不到。」 「呵。」 考驗還未結束，謝登波拍拍他肩膀，陳詞試圖用手肘擋開， 他又改點胸口，陳詞又去擋，兩人越打越快，彷彿詠春對練 。陳詞屢次試著將槍口對準對方，即便只有半肘之距，槍口 也完全瞄不上。 短短一分半鐘，陳詞已揮汗如雨，手臂酸麻。 最後謝登波雙指一夾，將槍奪下。 槍卻瞬間消失，轉而出現在陳詞左手，並對準他胸口，擊鎚 已扳起。 「好！」 謝登波話音剛落已退出七八步，避開槍口。只是剛剛若陳詞 不是扳下擊鎚而是直接扣扳機，恐怕他已經中彈。 黃文功在旁看得真切，忙搬來椅子讓已經有點無力的陳詞坐 下。 「剛那招槍枝復位，你能控制嗎？」 「不能，只有當我完全失去武器控制權時，武器才會自己消 失。」 「這樣啊，這樣是有點怪，有點怪了…但怪得好，可以出奇 不意。」謝登波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如果是偷襲，這個少年 還真的能打增強者。 黃文功靠著椅背笑問：「局長，你看我家小姪子能定幾等？ 」 謝登波頓時收了笑容，想了想： 「武器入手的那一瞬間，陳詞體能確實有略微提升，但強化 程度微乎其微，比普通體育生差不多，甚至比不上局裡的一 些老鳥，恐怕只能定為零級。」 黃文功忍不住嘟囔：「那我也能定零級了吧。」 謝登波笑而不語，一邊把六邊形徽章遞給陳詞：「不能這樣 說，老黃你可搓不出左輪。」 陳詞接過徽章，突然問：「這算武器嗎？」 兩人一愣，黃文功喊：「算，絕對算，這是官方憑證，非常 堅硬，也有一定的殺傷力，大砲轟過都能當手裡劍扔！」 話音剛落，徽章化作藍色方格子落地，從陳詞手中消失。 「你…剛剛收容了憑證？」 謝登波一臉無語，這操作聞所未聞。他意識到，陳詞可能掌 握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武力系統。 「陳詞。」 他語氣嚴肅：「你很特別，真的很特別，但也真的太弱了。 你的狀況我會回報給我老師。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抓去切片 ，但實驗肯定免不了，你能接受嗎？」 陳詞愣了一下，想了想說： 「不會死或殘就行吧。」 「呵呵，當然不會，還有錢拿呢。」 黃文功想到了那位老師，不由得也點了點頭：「而且錢還可 能不少呢。」 「喔～喔～」 少年眼睛頓時發亮。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web.org.tw), 來自: 118.232.62.192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ptt-web.org.tw/CFantasy/M.1747318601.A.07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