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日常見義勇為的移動軍火庫（３）》 作者：小路 －－ 舅姪兩人吃完晚餐，在辦公室裡隨意翻看著七隻被破解的 手機，相較起黃文功積極挖掘其中的犯罪證據，陳詞的眼 界其實更在乎這一群人毫無節操地霸凌同學，他眉頭深深 皺起。 黃文功開解著他：「不要太往心裡去，這是很天然的邪惡 ，其實沒那麼邪惡啦。」 陳詞腦袋有點宕機：「舅你在說什麼ＱＱ捏捏好喝到咩噗 茶？」 「哈哈。」黃文功笑笑： 「人類其實是這樣的，有一些你覺得很普通的事情，都是 需要有人去教的，例如同理心、例如換位思考、善良，你 這些同學做這些事情，也未必是他們就這麼壞，只是從沒 被教育、也從未被阻止。」 「那他們就能這樣？」 陳詞將手機畫面轉了過來，鏡頭裡是兩個男的將同學的臉 按進拖把桶。 「這當然不能當做脫罪的辯護，還是要逮住制裁。我告訴 你這些，只是要讓你不用對人性失望。」 陳詞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看到的犯罪樣本不會是按照正常值分布的 嘛。」 是的。 「陳詞你這次幹得非常好，這裡面有一些間接的資料足夠 讓我們去偷襲虎爪幫了，不過，惹到幫派社團，你以後可 能要加倍小心。」 「虎爪幫？」 「嗯，虎爪幫。」 這其實是一個爛大街的幫派名詞，跟隨知名男星翻拍的遊 戲電影紅遍世界，可以說全世界各地的亞洲人聚集地，都 有這個幫派，起這個名字，很容易就吸收到看過電影的失 學少男少女。 －－ 王悅開心地推著母親許欣蘭的輪椅，在夜市裡橫衝直撞， 有些本來要生氣的人、一看是個可愛的小妮子在逗雙腿殘 疾的媽媽開心，也轉為發出看見可愛貓貓的嘆息聲，露出 微笑。 「我不是為了別人而賽車，是為了我自己！」 「打開推進器！」 許欣蘭哈哈笑著，完全鬆開了輪椅的煞車握把：「推進器 啟動，引擎倒數計時到臨界點。」 「風見，你要相信自己，還有相信我！」 壽司攤老闆看見熟客光臨，哈哈笑道：「自爆指令，啟 動？」 王悅氣鼓鼓地插腰：「什麼自爆，不要亂說，今天是阿斯 拉啦！」 「哈哈哈，抱歉抱歉，今天吃點什麼？」 壽司店老闆笑得更大聲，把母女點的手捲包得大了一整圈 。 王悅大步經過輪椅時，許欣蘭注意到她膝蓋上的擦傷，於 是兩人坐下用餐之後，她便問： 「悅悅妳的膝蓋怎麼了？」 那是她今天在學校被推倒在地上時擦出來的幾個擦痕： 「哈哈，就今天體育課跳遠，我用膝蓋著陸咩，想說拚個 好成績，膝蓋跳受傷了。」 「那痛不痛啊？」 「本來是很痛的，但是因為我一跳就超過了班上所有男孩 子的成績，就不覺得痛了。」 許欣蘭微笑點頭，女兒在學校的表現她是很放心的，就是 經常愧疚，雖然她擺攤賺得錢也不少，但畢竟雙腿殘疾、 很多家務事就要女兒分擔，在她眼中，女兒成績品行體育 能力都非常優秀，是這個家庭限制了王悅的上限。 母親在想怎麼幫女兒創造更好的學習環境。 女兒在想被霸凌的事情能夠隱瞞到什麼時候。 一頓晚餐吃得母慈女孝、各懷鬼胎的。 －－ 回家路上，經過夜市停車場。 王悅才剛想著，奇怪怎麼今天停車場車這麼少，吱嘎一聲 ，一台黑色透塔Ｖ火廂型車就刷地一個甩尾攔住了母女兩 人的去路。 許欣蘭還在疑惑間，王悅已經推著輪椅全速衝刺了起來， 腎上腺素爆發下推出了時速20公里的不可思議成績。 很可惜，一隻穿著高端黑皮靴的腳，用一個宛若足球射門 的姿勢踢上了輪子。 砰地一聲。 許欣蘭母女當場被掀翻在地。 「悅悅！」、「媽！」 七個穿著黑色西裝，平均身高接近一米八，都是寸頭的打 手將兩人圍住，後方另一輛廂型車也開了門，跳下來一個 額頭纏著繃帶的女高中生，正是今天中午額頭被槍管開了 一個洞的太妹蹲女，陳氏集團的二房千金陳新樓。 其實今天五個霸凌小團體在醫院開了個小會，他們還沒討 論出到底怎麼討回顏面（畢竟有一位傷勢過重還躺在病床 上），陳新樓就迫不及待地跟二哥要了人，她覺得自己必 須先將王悅打一頓出出氣。 陳新樓的二哥是個養子，平時就故意放縱陳新樓這個本家 千金去闖禍，自己再替妹妹兜底，順便隱瞞父母，屬於正 常操作。 今天也不例外，聽到妹妹要痛扁女高中生還得來跟他要人 手，他第一個念頭是想笑，可見大房打壓得有多狠，但他 還是掏錢請了一些社團有名的專業野狗，便宜能打，出事 了又牽連不到他。 王悅一看到陳新樓，立刻毫不猶豫地朝對方下跪，甚至把 額頭貼到地上： 「新樓姐，對不起，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請妳 先放了我媽。」 許欣蘭還沒呼叫出聲，陳新樓就從側腹一腳踢了上去！ 「悅悅！」 王悅吃痛幾乎要直接哭出聲，硬生生憋住喊了一聲沒事。 陳新樓一看，露出了一絲不該存在人類、至少不該出現在 十六歲少女臉上的邪惡： 「這是妳媽嗎？妳們……感情很好？」 王悅心念電轉間，低聲地說道：「沒有，新樓姐，她就一 殘廢女人，還賴上我了，新樓姐妳如果可以替我打她一頓 ，我會很感謝的。」 陳新樓哈哈大笑： 「好啊，去，妳去給妳媽一腳。」 王悅眉頭緊鎖，她在思考自己有沒有機會擒拿這個女人當 人質，帶著媽媽脫身。 「不是妳說的一個殘廢女人嗎？妳去踢她一腳我就放過 妳。」 「好。」 王悅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朝著摔倒在地的許欣蘭走去。 陳新樓卻在此時用下巴向一個野狗示意： 「你，去踢一腳示範給這女人看。」 那男人當場皺起了眉頭，雖然暴力討債、欺男霸女的事情 他沒少做，但是踹一個殘疾的老女人？這是人能做得事情 ？ 正當猶豫間，沒想到他左側的另一個小弟卻邁開大步走了 上去，一腳就把許欣蘭踢飛了半個身位，痛得當場就吐了 。 「媽！」 王悅立刻衝上去趴在母親身上護住許欣蘭。 她抱著母親痛哭，只覺得大腦一片糨糊，無法思考：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 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破局」 陳新樓當場哈哈大笑，隨後伸手一指： 「給我打，給我把這兩個女的打到站不起來為止！」 一隻皮鞋底招呼在王悅的臉上，她被踢了一下之後的第一 個反應是立刻趴回去護住媽媽，在漆黑的夜晚，她心中卻 發出了無聲的尖叫： 「救．命．啊！拜託，拜託，誰能來．救．救．我．啊！ 」 －－ 碰！ 一個身影跳上了廂型車頂：「妳的沉默震耳欲聾，妳的堅 韌感天動地，我聽到了，我聽到了妳響亮而無聲地求助。 」 喀嚓（上膛） 那是一個穿著鎮暴全身裝，面罩還是瞎趴白色骷髏圖案的 身影，手上拿著讓陳新樓光是看到就要嚇得漏尿的莫斯伯 格五百散彈槍。 「天降正義！」 野狗們紛紛本能的，將左手插進口袋套上指虎、右手抽出 腰間金屬甩棍，但是磅！磅！磅！，三發鎮暴彈已經在他 們欺身之前打碎了三個鼻樑骨，送這些社團分子在地上學 做人。 如果對方人數夠多他們會躲，如果這三槍是將自己弟兄們 爆頭了他們也會躲，但是眼前人的威攝不及己方的血勇， 不僅剩下的四個西裝男一擁而上，倒地的也準備爬起來再 戰。 「嘖。」 武裝陳詞從車頂一個側翻而下，他發誓，自己的身手雖然 本來也不錯，但絕沒有這麼好，莫不是這鎮暴裝還附魔了 ？隨後從背後戰術腰帶上，取下一截長棍，雙手大拇指按 下伸縮按鈕，一支強化纖維伸縮電棍在手，宛若直升機的 螺旋槳一般搖了起來。 唰、閃開一把被投擲的甩棍，陳詞電棍啪地一聲打在野狗 的脖頸處，電得那人發出小姑娘般悅耳的漏尿尖叫，棍端 的鐵冠頓時由藍轉紅，表示重新充電。 隨後是無數拳頭和甩棍襲來。 雖然武裝陳詞沒有全部閃躲，但是在厚厚的鎮暴裝底下， 他反而覺得被打得有些爽，屬於自主訓練時就會感受到的 正常疼痛，當下左突右迴，越打越嗨： 鐵棍破空人獨征。 電擊鐵冠由紅轉藍，捅在一名野狗胸口，強大的電擊使他 身體一軟，陳詞一邊大喊一邊將其捅到撞上路燈為止，那 人口吐白沫滑了下去。 狂風裂地走雷聲！ 一甩棍打在頭盔上，棍首鐵球都打裂了，也不見頭盔有什 麼破損，陳詞旋轉電棍再將另一端按上一野狗額頭，將他 電到翻了白眼口水亂飛。 正氣橫揚煙火裡。 這電棍他越耍越熟，感覺自己彷如孫悟空附身，用力一甩 飛棍擊中對方，又趁棍子還未落地撿起，啪地一下打在對 方大腿內側，可惜電量不足，不過沒關係，棍子在陳詞身 周轉了一圈，啪！打在那人脖子上，當場打得他頭昏目眩 。 我是金剛不壞身！ 滋～滋～ 「嘖嘖，好爽啊，真的好爽。」 接連把幾個戰力低下的野狗也電爛之後，陳詞扭了扭筋 骨：「幹…可是這回去沒有烏青我跟舅舅姓。」 電棍橫到陳新樓的腦袋上時，她正坐在地上哭，新換的底 褲又一次尿濕了。 在揍她之前，陳詞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 「妳欺負別人之前，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嗎？」 「什麼？」 「我說，有人教過妳換位思考嗎？就是，妳欺負別人的時 候，有想過，如果被欺負的是妳，會有多痛、多難過嗎？ 」 「沒、沒想過…」陳新樓磕磕巴巴地回答。 「嗯嗯，那妳以後想一下。」 「啊？」 武裝陳詞說完，一棍子戳在她肩窩上，陳新樓發出啊啊啊 啊的電子音，被電到翻了白眼昏了過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web.org.tw), 來自: 118.232.62.192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ptt-web.org.tw/CFantasy/M.1747208773.A.085